出了營帳，烈九卿緩慢走在風雪里。

她迎著風，發絲亂作團，眉眼仍舊艷麗無雙，比這昳麗的雪天還要美上三分。

烈九卿心思沉重，畫意跟在她身后，低聲問：“小姐，殺了他吧。”

聞，烈九卿自嘲道：“殺了他，整個醫署都會亂，我什么時候才能走？”

畫意淡漠道：“您不必管他們生死。”

烈九卿扯唇，啞聲道：“我不能不管。”

將來，涼城會是幽州最堅固的后背和依仗。

烈九卿不能讓上世的悲劇重演。

涼城不能有事。

涼城百姓不能有事。

冷風不斷的灌入披風里，吹散了烈九卿那絲絲柔情。藲夿尛裞網

她從懷里掏出枚令牌扔給她，“查清楚。”

畫意看著手中令牌，有剎那的熟悉。

“是。”

營帳門前，陳老郎中等了烈九卿許久，看見她時，不禁松了口氣。

“你來了就好，去看看張夫人吧，她個時辰前毒疫復發，差點沒命了。”

烈九卿怔，跟著陳老郎中去看了張晴雯。

張晴雯剛剛撿回來條命，此時臉色蒼白如紙，空洞的眼望著床頂側掛著的只風鈴。

營帳的門被打開，烈九卿進來，冷風吹著風鈴叮叮當當。

“張夫人，聽聞你尋死了。”

聽見烈九卿的聲音，張晴雯睫毛顫，緩緩回神。

她看著烈九卿清冷的臉，啞聲道：“如果我說，我沒尋死，你信不信？”

“信。”

張晴雯噗嗤笑，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