饒嘉佳醒了，但她什么都不說，除了那句“陪陪我”后便無聲流淚。

常寧看著饒嘉佳這模樣也沒有勸說，只是拿著紙巾給她擦淚水。

紙巾濕了一張又一張。

夜色來臨，一日又快要過去。

常寧看窗外夜色，看時間，然后開了一盞小燈，便坐在床前繼續陪著饒嘉佳。

饒嘉佳人清醒了，但她無法走出來。

太過傷痛，她需要時間去讓傷口愈合。

常寧沒有叫醫生，也沒有讓她吃東西，就讓她慢慢恢復。

夜深，一切都萬籟俱寂，所有的聲音都沉寂，終于，床上的人開口了。

“寧寧，你說我和蔣束是不是就是大家常說的有緣無分。”

“我很喜歡他，很想和他在一起，可每次在我們很好很好的時候便總能有別的事，別的人來拆散我們。”

“似乎，我們就不該在一起，我們在一起就有違天理。”

沙啞至極的聲音落進常寧耳里，常寧看著饒嘉佳空洞的眼睛，里面不再有神采，不再有光亮，她似沒了靈魂，只剩下一具空殼。

常寧搖頭：“不是。”

“我覺得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一帆風順的愛情，它總是要經歷坎坷和波折才能開出最美麗的花，才能讓人歌頌，讓人永遠記住。”

“而且，你聽過一句話嗎？”

饒嘉佳目光動，緩慢的轉過視線，看著常寧：“什么話？”

常寧說：“慧極必傷，情深不壽。”

饒嘉佳沒說話了。

常寧看著她眼里逐漸生出的一點小火苗，幾近看不見，說：“兩個人感情很好，如膠似漆，不吵架，也不鬧矛盾，但有一個終究要先走。”

“如果和一個人先走比起來，我更愿意經歷波折，坎坷。”

“我愛他，我不希望他死。”

“我希望他好好活著。”

饒嘉佳眼中一瞬綻出光亮，極大的光亮，下一刻，她大哭起來。

常寧趕忙抱住她，輕拍她。

“我和蔣束分分合合多年，我愛他，他也愛我，可我們總是無法長久的在一起，每一次都精疲力竭。”

“我好累，可我卻不想放開他。”常寧手一下下的輕拍饒嘉佳的背，柔聲：“累很正常，說明你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