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,他竟然開始討厭這句話了。
——因為你是顧妄琛。
——你可是顧妄琛啊。
——顧總,你的身份擺在這兒。
這些把他高高架起的話,像是一把把刀子逼著他往前走。
顧妄琛揉了揉眉心,煩悶的讓他只想去借酒消愁。
意森將他送回家的時候,還特意提醒道,“顧總,如果要出去喝酒,記得吃些東西,不然會胃疼。”
他也不知道顧妄琛聽沒聽得到,只是砰——的關門聲。
意森回到車上,看著空蕩的別墅,笑得很是無奈。
以前他問回哪兒,要不要回別墅。他像躲著什么似的,甚至提都不愿意提起。
現在自己回到這個冷冰冰的家,是什么感覺呢?
他問,為什么他們不叫醒他?
誰又能叫醒誰呢......
顧妄琛跌坐在沙發上,他看著冰冷的客廳。本以為他早該熟悉這糟糕的環境了,卻發現,越是住下去,越覺得寒冷。
這房子一點溫度都沒有,像鬧鬼一樣讓人覺得脊背發涼。
楚綿是怎么一個人度過這三年的?
那些停電、狂風暴雨的夜晚里,她是怎樣度過的?
想到這些,顧妄琛就更加痛恨自己。
他將楚綿傷害的遍體鱗傷。
他是混蛋,車頭徹底的混蛋。
顧妄琛狠狠地踢了一腳茶幾,空蕩的房間立刻傳來回響。
顧妄琛徹底繃不住了。
瞧瞧,這房子空曠的連回響都有。
顧妄琛起身往吧臺去,他開了瓶酒,倒了一杯后,一飲而盡。
喉嚨里發麻,顧妄琛看著沙發后的墻壁,不禁又想到了那幅夕陽的畫。
他想去再做一幅,繼續掛在那里。
那墻壁太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