抹了把臉，蔣毅繼續說：“我本來該上高三了，但是實在不想上學了，干脆就想著輟學出去打工。”

聞，秦北耳朵一動。

這事他熟。

他也總想這么做。

“然后呢然后呢？”他興沖沖問道。

蔣毅聳了聳肩，“然后我就被壞人抓了啊，差點兒被噶了腰子。”

說到這里，他也是一臉的后怕，還有些感慨道：“我現在才知道上學有多好。”

“從學校離開后，我也打過幾份工，但好工作都需要學歷，別說不重要，這就是門檻。”

“但我還不服氣，總覺得我會是創造奇跡的那個人，所以當接到電話說能掙大錢的時候，我想也不想就去了。”

說到這里，他狠狠瞪了眼他曾經的兄弟。

沒錯，已經是曾經的兄弟了。

即便他還沒有淪為殘疾，但也只是因為他運氣好。

他很清楚，如果不是正好遇到了粥粥，他的后半生，將萬劫不復。

要么被這些人渣砍斷胳膊腿扔到街上當他們的乞討工具，要么是自己受不了找個地方結束生命。

無論是哪一種，前方都是一片灰暗。

這讓他怎么能夠不恨呢？

秦北眼里的期待也一下子變成了驚恐。

見狀，粥粥趁熱打鐵道：“六哥，這下你知道上學的好了吧？在學校里，我們還能一起玩，出來的話，你就只能被人打斷腿去討飯啦。”

“你不是想要那個帶輪子的板嗎？等你沒了腿就可以趴在上面滑啦。”

想象了下那個畫面，秦北頓時打了個激靈，面露驚恐，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，“不要了不要了。”

他還是更喜歡自己的腿。

聽著他們的對話，蔣毅也聽出是怎么回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