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壽命是有限的。

一個人，就算身體再康健，只要到了一定的歲數，也一樣會老死。

眼下花含蕊的情況便是如此。

她的身體并沒有任何的疾病，可五臟六腑都已經衰老到了極限，以孫長安這么些年的經驗來判斷，花含蕊如此孱弱的身體，早就已經不能支撐她在繼續活下去了。

可她偏偏還活著。

這在孫長安看來，簡直就是奇跡！

就算花含蕊現在立刻斷了氣，孫長安都不會覺得有任何的奇怪，反倒是理應如此。

“我知道，我的時日不多了。”見孫長安一副欲又止的樣子，花含蕊一臉苦笑的開口。

孫長安嘴唇翕動，最終卻是化作了一聲輕嘆。

他行醫一生，不敢說是醫術無雙，但哪怕是腫瘤病癥，他都有辦法。

唯獨無法阻止一個人老死。

這是自然規律，天道輪回，不是人力可以阻攔的。

“孫老，我的情況拜托你不要告訴不凡。”花含蕊說著，強行的撐起了身子，試圖要下地。

可一動身，全身上下的各處傷口，便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。

孫長安見花含蕊強撐著要下地，趕忙制止道：“你傷的厲害，不能亂動，還需要靜養。”

花含蕊卻是搖了搖頭：“我的時日不多了，還有心愿未了。”

孫長安說道：“你救了我師父，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，你有什么心愿，可以跟我說。”

實際上，花含蕊哪里有什么心愿。

她只不過是不想讓林不凡瞧見她現在又老又丑的樣子。

這樣的姿態，讓她不知該如何面對林不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