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泫章的視線落在了江晚拽住了他的手上，那手指很纖細，修長，很脆弱，稍微扯一下就會折斷，壓根攔不住他。

但是他沒動，他的視線順著那只手緩緩上移，對上了江晚那雙堅定執著的眼神，冒著星光，是自己熟悉的樣子。

他看了一會，忽然問道：“江晚，如果我失蹤了，你會來找我嗎？”

這個問題問的太突兀了，也太奇怪，甚至還有點自取其辱。

他不該問的，這么蠢的問題，居然問出口！

他清楚知道自己曾經對江晚做過多少過分的事，把她抓來，綁在船上，當八音盒女孩，幾次蠱惑她，令她精神失常，帶走了她的孩子，逼迫她離開盛庭梟的身邊，被他關在醫院三年......

這些事，稍微提一件出來，都足夠讓江晚恨他一萬次。

但是，從什么時候開始轉變的？

孔泫章不記得了，只是慢慢的，變成了現在奇奇怪怪的相處方式，不再針鋒相對，她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對自己永遠警惕和厭惡，甚至默許他在身旁，一起度過了生日宴會。

這種平和的方式，是從前不敢想的。

而他也不像之前那樣，總想拐走她，占有她，好像為了像誰炫耀一樣，那種幼稚的獨占欲消失了。

孔泫章抿了抿薄唇，見她發呆的樣子，語氣生硬了起來。

“當我沒問，我去找下面，你根本不了解下面的骯臟，像你這樣的小白花......”

江晚卻打斷了他的聲音，堅定的說：“會。”

孔泫章愣住了。

那雙漂亮的眼睛此刻沒有遲疑，也沒有希望他幫忙而暫時撒謊，更沒有了此前的警惕和抗拒。

這是雙眼很平靜又堅定的看著他。

“如果這次是你失蹤了，我也會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