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記得陸驍這份恩情，但陸驍畢竟是盧淑華的親兒子，如果她跟陸驍交好，那么一定會刺激得盧淑華更加恨她、憎惡她、忌憚她。

所以她這些年才一直都不想回應陸驍的那份好意。

沒想到，當年她在陸家跪地乞求時，明凱也在。

那個最狼狽、最無助、也是最沒有尊嚴的她，被他看得清清楚楚的。

“原來......你在那個時候就認識我了。”林書娜低低地說了一句。

“那么，你之前一次又一次地幫我，是因為可憐我嗎？還是，你想看我的笑話？”她可笑地問。

不怪得她這么猜測，因為如果今晚他們不是剛好碰見陸驍和陸芝瑤，戳破了他和陸家的這層關系，他一定不會向她坦白他和陸驍多年前就認識，并且很多年前就知道她這個人、她的身份和她的處境，而他卻在她的面前裝作一個完全陌生的人。

明凱像是猜到了她會這樣想自己，所以神色上沒有什么變化，他只是目光變得真誠地說：“我沒有這些意思。”
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？”林書娜問他。

“那天在‘夜色’偶遇你，是一件意外的事。”明凱說。

“那個時候的你，令我想起當年，當年我在陸伯父的書房里看著你跪在風雨中時，我也曾想過幫你，但當年我是客，我知道我不應該摻和你們的家事。”

“后來我聽陸驍說起你母親和陸伯父的故事，我才知道你們倆母女是多么的無辜，所以我后悔那天并沒有挺身而出幫你一把。”

林書娜又是“哧”地一笑。

“終究還是在可憐我。”她喃喃地說。

“明先生，謝謝你的慈悲之心，你和陸家人不一樣，但我也請你收起你的愧疚感和同情心，因為我不需要，看來我們這個朋友是交不成了，就這樣吧。”

她拿起包包就往外走，一點轉彎的余地都不給他。